原著：MARK HOPKINS
原著出版日期：1880年
第一章 本书的内容和目的
。。。。。。。。。。。。。。。。。。。。。。。。。。。。。。。第 4页
第二章 一些初浅的观察
。。。。。。。。。。。。。。。。。。。。。。。。。。。。。。。第 25页
第三章 基督教信仰的内在证据
。。。。。。。。。。。。。。。。。。。。。。。。。。。。。。。第 50页
第四章 上帝的普遍启示与特殊启示
。。。。。。。。。。。。。。。。。。。。。。。。。。。。。。。第 62页
第五章 基督教信仰对于人生命与心灵的满足
。。。。。。。。。。。。。。。。。。。。。。。。。。。。。。。第 76页
第六章 激励、引导、节制的困难
。。。。。。。。。。。。。。。。。。。。。。。。。。。。。。。第 107页
第七章 基督教信仰不可能是来自于人的臆想或发明
。。。。。。。。。。。。。。。。。。。。。。。。。。。。。。。第 143页
第八章 基督的境况、品格与宣称
。。。。。。。。。。。。。。。。。。。。。。。。。。。。。。。第 160页
第九章 基督教信仰的起源与历史
。。。。。。。。。。。。。。。。。。。。。。。。。。。。。。。第 176页
第十章 关于预言
。。。。。。。。。。。。。。。。。。。。。。。。。。。。。。。第 182页
第十一章 基督教信仰的传播与影响
。。。。。。。。。。。。。。。。。。。。。。。。。。。。。。。第 217页
译者注：谨以此书献给中国的属神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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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本书的内容和目的
在本书开始之前，我想要先指出本书的内容和目的。在这里，看起来，我要辩护基督教信仰，就好像基督教信仰是一件可疑的事情似的。但其实并非如此。我来，不是与人辩论，更不是与人争论，而是试图把真理呈现出来。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并是在过去的历世历代中已经在做、以及将来的世代中仍要继续进行的工作。我们要把基督教信仰的真理展现给世人，让他们自己来亲身体会，并从心底深处真实地相信和接受这信仰。
我来，站在真理圣殿的门口，邀请您与我一同步入这真理的殿堂，并请您用您自己的心灵眼睛来看一看这宏伟的殿宇，看一看其中高大挺拔的庭柱、壮观的穹顶、美丽的墙檐。我邀请您，与我一同来到那美丽的锡安，环绕着她，看一看那高耸的城塔、壮观的城垒、秀丽的宫殿。这样，您就可以把您所看见的，告诉未来的世代，使他们也知道上帝的恩典、慈爱与公义。
本书的读者群：——因此，我期望本书对于以下三类读者群能够有所帮助。
第一类人。第一类读者群，是那些已经对于基督教信仰非常熟悉的基督徒们。他们或许在心中从未疑惑过基督教信仰的真理性，但是，他们或许也从未在心中察验过、思考过，基督教信仰为什么具有真理性、真实性。这一类读者群人数庞大，而且可能会继续增加数量。我认为，对于这个庞大的读者人群，我们还没有重视到他们属灵的光景，以及他们在属灵知识与真理上的需要。
在一个以基督教信仰为主要宗教的国家里面，人们对于基督教信仰的接受和相信，与当年基督教信仰刚开始传播到一个国家时的情景非常不同。当基督教信仰刚开始传播到一个国家之中的时候，基督徒们大多数都不是从小出生在基督教信仰的家庭里，也不是在一个对基督教信仰友好的社会教育文化环境里面长大的。在那样的异教环境里面，一个人若接受基督教信仰、成为一个基督徒，就往往必须要面对亲人的反对、文化教育背景的反对，甚至往往要牺牲名誉和性命。没有人会愿意接受这样的逆境，除非他在心中有极其强烈的理由和情感、相信基督教信仰是真实的、真的是来自于上帝的启示和真理。基督教信仰是一个毫不妥协的信仰体系，它坚定地指出其它宗教系统的谬误，指出偶像崇拜等等的荒谬。基督教信仰无论到哪里，都会产生极其巨大的影响，深刻改变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当人们第一次接触基督教信仰的时候，往往首先要问的问题就是：“基督教信仰的教义是什么？为什么我要相信和接受基督教信仰？” 人们会非常认真地思考基督教信仰的内容，认真地考查和察验基督教信仰的教义，并会在基督教信仰中有着深刻的委身。
然而今天，在我们国家这样一个以基督教信仰为主的社会环境中，一切都不同了。人们生下来就是名义上的基督徒。人们普遍地、想当然地认为，基督教信仰就是真理。没有什么大范围的事情，会让人质疑基督教信仰；也没有什么大范围的事情，迫使人们不得不去对基督教信仰认真地思索、认真仔细地考查和察验基督教信仰的真理性、真实性。在这种环境下，人们的头脑会很自然地认识到基督教信仰的内在优点，并很自然地明白，基督教信仰是多么地满足人心灵最深处的渴求与需要。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也会有一个问题，就是，由于人们没有经历过对于基督教信仰的仔细而深刻的反省与思考，所以，社会中有时会在一些小范围内，产生一些对基督教信仰怀疑的思潮。这种针对基督教信仰的怀疑思潮可能是关乎各个方面的。比如，针对当今世界的光景；为什么会有很多基督教信仰宗派；基督徒们的行为；一些对于宗教信仰的嘲讽言论；一些异教的书籍；等等。这些针对基督教信仰的怀疑主义思潮、反对主义思潮，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当基督徒们遇到这样的各种思潮的时候，若他们自己的信仰不坚定、根基不深，那么，他们的信仰就会受到腐蚀和削弱，变得冷淡甚至犹疑了。尤其是当那些年轻人去世界各地旅行的时候，碰到其他形式的宗教信仰，心里面就会更加摇摆不定。他们会在世界上别的地方看见：印度教徒对着自己的偶像鞠躬，土耳其人对着麦加朝拜，天主教徒对着他们的圣徒跪拜，而基督教改革宗信徒们则去教堂敬拜。这些人看起来似乎都同样很虔诚，每一个人也看起来似乎对自己的信仰都坚定不移、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因此，这些在世界各地旅行的年轻人或许会由此觉得，看起来，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真实的。或者，它们的内容其实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或者，它们的内容就都是虚假的；反正，如果仅仅声称基督教信仰是真实的、而其它宗教信仰都是虚假的，那么，这样的态度或许太傲慢。
久而久之，人们就渐渐形成了一种错误的看法：宗教被当成是一种羁绊，信仰被人藐视；宗教、信仰、伦理等等这些事情被仅仅看成是一些形式主义、徒有其表的东西。这种对于宗教信仰的虚无主义看法，又反过来推动了另外两个错误观念的形成和发展。一方面，是基于迷信、神秘主义等的宗教狂热主义；另一方面，则是基于物质主义的无神论的发展。在当今社会，这些事情成为对于越来越多人的引诱和试探。
目前，在我们国家的社会文化中，无论是孩子的父母、还是教会的牧者，都有一定的错误和缺失。我们期望，他们能够在教育年轻人方面，得到更多的训练。这就是本书的重要目的之一。我们并不是要在年轻人心中激起没必要的怀疑思想，然而，基督教信仰的教育，应当包含仔细思考、慎思明辨的过程，而不是简单的填鸭式教育方法。在人的心灵寻求真理、探求真相的过程中，提问并没有错。一个愿意思考的人，心里面总是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愿意对许多问题谨慎地深思，而不是简单地接受别人给的答案。在我的读者群中有这样的人吗？如果有，我期望您能够从本书中得到很多益处。我希望本书对他们的作用，就像是提阿非罗先生在《路加福音》中所能够得到的益处一样。
路加福音1章1-4节：尊敬的提阿非罗先生，因为有许多人，已经把在我们中间成就了的事，按照起初亲眼看见的传道人所传给我们的，编著成书；我已经把这些事从头考查过，认为也应该按着次序写给你，让你晓得所学到的道理，都是确实的。
第二类读者群。这第二类人群是，那些渐渐地接受了针对基督教信仰的怀疑主义、反对主义的论调的人。我认为，这些人还是有希望能够相信和接受基督教信仰的。他们并不是不愿意思考、反省基督教信仰的正面证据。他们只是由于生活际遇等等原因而先接触到那些怀疑主义、不信主义的思潮，或许没有时间来认真思考基督教信仰的正面论述和证据。他们由于一些个人社会关系、或是虚浮心、时髦心等等原因，站在怀疑主义思潮的阵营里面，但实际上，他们的内心并没有僵化，而是愿意敞开心扉、聆听基督教信仰的正面论述。他们或许从未听见过基督教信仰的证据，但是，当他们一旦听见这方面的话语的时候，他们的心灵或许就会很快翻然悔转。对于这样的人群，我也真诚地期望，他们能够从本书中得到益处。
例外。然而，在上述人群中，有两种例外情况。一种是那些心中充满贪欲、野心、恶意或报复心理的人。这样的人会非常仇恨基督教信仰。然而，他们之所以憎恨基督教信仰、不相信基督教信仰，却不是由于理性思考的原因、也不是由于谨慎思想所导致的结果，而是心中的私欲所导致的结果。所以，用论述、论据、理性思考的话语来对这些人说话，就像是对牛弹琴一样，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这样的人对宗教信仰充满了仇视。他们总是用亵渎和嘲讽的语气来谈论信仰。另一种人是那些心中非常冷漠、事不关己、怀疑一切的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各种似是而非的奇怪观念。他们被各种各样的虚浮想法占据了心灵。他们的这种虚浮、怀疑主义的心态，使得任何诚实而真诚的思考过程都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的人生观就是对于任何东西都充满怀疑。
第三类读者群。我期望，本书能够对那些本身已经是基督徒的、但或许心中有些问题的读者们也深有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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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性与精准性。
基督徒们的品格与心志，应当是在心里对基督教信仰的真理性有着坚定的信心基础；这种坚定的信心基础，应当深刻地影响着基督徒们的生命、行为、甚至牺牲的精神，甚至哪怕是为了信仰而甘愿殉道。对于这样的坚定信心基础，我们无论多么仔细思想、认真查考，都不过分。当一个人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信仰的价值和意义的时候，这个人的心里就能够升起坚定的志向、坚毅的决心、与谦卑和平的心情。这样，他在信仰中的生命也会更加热忱、有力。
虽然，当一个人在看见了关于基督教信仰的论据与证据论述之后、会受到极大的震撼，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的热情也会在日常的琐碎生活中逐渐冷淡下来。这就像一个人在尼亚加拉大瀑布前面受到极大的震撼以后，回到平日的生活中过了一段时间的日子，就会逐渐忘记所经历的那种震撼。所以，他会时常想要回到大瀑布那里去，重温曾经经历的震撼感，更新自己的心思意念，使自己得到更加深刻的激励。
这种坚定的信心基础、信心中的确据性，在古时的那些敬虔信心伟人的心中，是他们坚定信仰的重要支撑。他们坚定地相信基督福音，所以有美好的生命见证。他们知道所信的是谁，所以他们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献给他。他们知道自己的信仰是确定无疑的，是真理、是无误的。他们知道那信仰的见证是斩钉截铁的，知道上帝的话语、旨意、预言、应许都是毫无疑问的。他们的信心之中没有丝毫的犹疑，而是充满了清晰的亮光、完美的光明。
我不想在本书这里把关乎敬虔信仰的知识局限在某一个具体的方面。如果有任何方面的真知与真理能够增强我们的信心，减少人们心中的犹疑，那么，我们就应当为之喜悦。然而同时，我们也应当知道，信心的增长会是软弱而缓慢的，正如花朵的生长需要细心的呵护与阳光的照耀。我期望，本书能够以信仰中的和平与坚定的力量，帮助基督徒们巩固他们的信心、坚固他们的信仰和生命见证。
在阅读本书的过程中，我也期望读者们能够用心仔细思想，因为，在寻求真理的过程中，人的心必须要专注，人的耳必须要聆听，这样，才能够明白信仰中的真理。无疑，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全神贯注地学习和理解圣经，因为圣经就是上帝对我们的话语。然而遗憾的是，在我们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人，虽然长着眼睛，但却像是盲人一样看不见。
或许，有的人会对本书的内容提出反对意见，说，人的信心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所以，人无法通过知识与思考来使自己的信心变得更加坚定。持有这样观念的人并不多，他们这种观念的影响也不大，但是，我的确遇到一些人有这样的想法。甚至，有一些身居高位、或是学识渊博的人也这样认为。所以，我想就此澄清一下。
从一定意义上说，上述反对意见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我们的信心不是出于我们自己，而是出于圣灵在我们生命中的工作。救恩是上帝所赐给我们的礼物。但是，我们不能说，人不应当主动积极地来寻求真理，来明白关于信仰的真知与确据。人的寻求的心，对于信仰来说，非常重要。圣灵借着我们周围的环境，借着书本的知识，让我们谨慎仔细地思考关乎信仰的事情，并在信心中得到深刻的造就。假设，田野中长着美丽的大树。这美丽的树木是真实的、确据无疑的。如果人的眼目仔细观察这棵大树，就能够明白它的真实性、真理性。但是，如果人的眼目故意不看这棵树木，那么，无论那树木多么美丽动人、多么客观真实，也与这个故意扭头不看的人无关。
很多时候，人们不是没有足够的智力理解基督教信仰的证据，也不是缺乏证据来佐证基督教信仰的真实性、真理性。而是，人们的内心不愿意谦卑下来，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罪人、需要上帝的救赎。
在关乎信仰与真理的问题上，人若否认信仰，就是在否认真诚与诚实，就是用头脑中的偏见、私利来代替公正、客观、信实。HOBBES说道：“人们总是从实践到理性，再从理性到实践；在这个过程中，人们总是在关注着自己的利益，甚至为了利益的原因而与理性作对。在关乎正确与谬误的主义上，人们争执不休，不仅用笔战斗，甚至诉诸刀剑和血腥的武力。但是关于几何与数字等等方面的真理，却不会这么令人争执得面红耳赤、甚至兵戎相见，因为大家都知道，在那些数学性的真理方面，并不关乎人们的野心、虚荣、利益、与贪欲。我丝毫不怀疑，如果一个三角形的的三个角的角度相加是否等于一百八十度，关乎到任何人的尊严、私利、虚荣、罪恶，关乎到任何君王、政府、国家的脸面、物质利益，那么，大家肯定也会为这个几何定理而争论不休、大打出手，甚至，会有很多几何书籍被焚烧、被禁售。”
HALLAM说道：“当人类面临自己的利益、情感、颜面等等的羁绊的时候，会在真理的证据面前强词夺理，失去真诚与诚实，被自己的偏见与私利所左右，拒不承认和接受真理。” 假如一个人在阅读《欧几里德几何学》的时候，如果承认其中的第四十七项定理，就必须得要承认自己的罪性、比如贪婪和欺谎、自私和懦弱，那么，这个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地狡辩，拼命想要说明为什么自己相信该项定理是错误的，据不接受该项定理的真实性。无论你用多么详实的例子、论述、证据来阐述该项定理是正确的、可信的，他都不会相信你，更不会在口中承认你的任何证据。不论你对他说什么，他都会回答你说，“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不这样认为，等等”。
在关乎信仰与真理的问题上，若上帝已经给我们提供了极其详实、确据的证据，使我们完全可以相信基督教信仰的真理性、真实性，就像我们可以相信欧几里德几何学第四十七项定理一样，那么，若有人还不相信基督教信仰，他们就无可推诿。我想在本书中阐释的，就是这个事实。上帝所提供给我们的证据，是大量的、详实的、让人无可推诿的。上帝并不是让人毫无根据地就相信他的启示，也更不是没有给我们任何凭据，使我们可以信靠他的话语、启示、旨意、应许。任何人，如果完全真诚地、坦率地、诚实地来考查和察验这些大量详实的证据，那么，他就一定会满有把握地、毫无怀疑地，相信和接受基督教信仰。
反之，如果上帝已经给我们提供了公平的、完整的、完美的证据、凭据、依据，以至于任何心态诚实的人都会接受这信仰，但还有人不相信这信仰，那么，这只能说明，在那个不信之人的心里，是他的自私、偏见、顽梗在作祟。他既不是没有足够的智力能够明白那些真理的凭据，也不是缺乏信仰的证据，而是，出于他心灵、灵魂、意志、道德方面的原因，导致他顽梗地不愿意接受信仰和真理。
当人们公平地面对信仰与真理，不受私欲以及其他因素的搅扰的时候，真理会在人的心中得胜。但问题是，如果人们为了接受真理就要不得不损失自己的一些私利，那么，人们在真理面前就会失去公平、公正、坦率、诚实的心态。在人的败坏心灵中，会升起一片蒙昧的迷雾，遮挡人们的理性与良心。愿真理如同正午的明光照耀，驱散人心中的暗雾。若人们的心中有智慧、有纯洁的动机和心态，那么，福音的真理就一定会显明。
今天，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世人若听见了基督教信仰的证据、并且心态诚实而真诚，就都会确定地地相信和接受基督教信仰吗？我说，是的。让我们仔细来思考这个问题。
基督教信仰的证据，是哪种证据呢？是像数学定理的那样的证据吗？还是别的什么类型的证据？我在这里的回答是，是道德性的证据，而不是数学性的证据；是合理性的证据，而不是数理推导型的证据。那么，是不是说，数学性的证据，就比道德性的证据更加确定、更加令人信服、无可置疑呢？很多公众，包括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士们，都有一个本质性错误的观念，就是认为，数学性证据，是比道德性证据更加客观、更加真实、更加有说服力的证据。人们常常说：“数字和图表是不会撒谎的”。就好象，人们全都公认，数字、图表、公式、计算等等这些数学性的信息是可以确定无疑的。但是，当一个土地测量员去测量一片田地的边长与角度、并根据测量结果进行相关计算的时候，他怎么能够确定，他得到的测算结果是准确无误、毫无偏差的呢？如果，他的测量工具是完全无误、完全可靠的话，那么，他的测算结果或许可以是完全准确、毫无偏差的。但问题是，他永远也不能够确定，他的测量结果是否真的完全准确、完全可靠。换句话说，即使他能够保证，他的测量结果是真的完全准确可靠的，那么，他的保证的证据也不是数学性的证据。他的结果的准确性，必须要依赖于他的测量工具的完全精确无误性；而关于这一点，他其实是永远也不能确定的。
这个困境，被称为混合型的数学困境。一般性而言，在我们的科学研究与测量计算过程中，有一些元素是无法依赖于数学性证据本身的。所以，这样的测算结果的可靠性，就不是通过数理推导过程而能够被展示出来的。没有人能够仅仅通过数理推导的过程本身，而展示出，“明年某日某时一定会发生日食”这个论断。这个论断，从根本层面而言，不是建基于数学性的证据，而是建基于一个信念，即，自然世界的运行规律，有着规则性、普遍性、稳定性、一致性的特征。即使在自然规律范畴内，也必须要假设，明年不会有什么星体突然出现、撞击月球、改变其轨道或速率，否则，明年的日食就不会发生、或将要改期了。
但是，反对者可能反驳说：“我说的是纯数学定理的确定性，以及纯数学的证据”。那么，我的回答是，如果是纯数学的问题，那么，这种数学定理问题与客观事实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换句话说，就数学意义而言，客观事实是无法被数理推导、展示、证明的。从纯数学的角度，我们不能证明任何事情曾经存在过，或任何事情能够存在。任何深刻明白自然世界规律之本质的人，都会同意这一点。我们可以通过纯数学的方法证明，一个直角三角形的两个锐角和等于九十度。但是，问题是，谁能证明，世界上真的存在直角三角形呢？直角三角形、三角形、直角，等等这些几何概念，都是从自然世界的观察中的近似抽象总结。然而，在抽象概念总结与客观现实之间，却并不必然是等价的。自然世界不是由抽象的直线、线段、角度等等组成的，而是由实际的实体、复杂的物质、原子、分子等等组成的。你可以在纸上用钢笔画出一个看起来很像是直角三角形的图案，但是，你怎样用纯数学的方法，证明它真的是一个直角三角形呢？不，你既无法用数学性的证据，也不能用数理推导性的方法，来证明这个纸上的、由钢笔墨水画出的图案，真的是一个精确无误的、没有丝毫偏差的直角三角形。事实上，它是否是一个精确无误的直角三角形，取决于你的钢笔的精良性、你的直线的笔直性、等等许多物理性的因素。从纯粹严格的层面而言，你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个图案是否真的能够是一个理想的直角三角形。
所以，从纯数学的证据而言，我们永远也无法论断，一个在纸上画出的角度是否真的是一个精确无误的直角。而是，我们可以论断说，假设这里真的有一个直角三角形，假设那个角真的是一个直角，那么，另外两个锐角的角度相加的和就等于九十度。在这里，数学性的论断，其实与客观性的真实性之间隔着一个鸿沟。一个建基于假设性的论断可以在数学意义上正确的，但是，却未必真的能够精确无误地指出客观事实与真理的本来面目。
因此，我们对于任何客观事实的确定性论断，无论是说某件事物、某个事件、某个对象曾经存在过、正在存在过、或是可能存在，都不能够是来自于数学性的证据，而是来自于所谓的道德性的证据、或是合理性的证据。
对于那些想要用数学性证据、数理推导性证据来证明基督教信仰的人，我想向他们指出，其实，数学性证据、或数理推导性证据，实际上并不能严格地、精确无误地证明任何客观事实、客观对象的真实性、真理性。
需要强调的是，我并不是想要在这里蔑视数学与数理推导。我承认，数学有着广泛的应用价值。我看见，那些基于图纸的线段、图案、图形、计算，能够被广泛地应用于我们现实生活中的许多方面的科学技术。我抬眼观看宇宙，能够看见，在那些纷繁复杂的天体运行中，有着许许多多与数学有关的规律；我们能够把它们抽象近似成许多形体、力、运行轨道。然而，我仍然要在这里指出，关于自然世界范畴的科学研究，是有其不可逾越的局限性的。自然科学与数学本身，并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性，而是，它们必须建基于一系列重要的假设，比如自然世界的规律性、一致性、稳定性、特征不变性，等等。因此，我们若要探寻终极的真理，探寻本质性的真理与信仰，那么，就不能停留在科学与数学上，不能把它们当作是我们信仰领域、世界观领域、人生观领域的终极答案。
综上所述，或者，在数学性、数理推导性的证据之上和之外，有着更加确定的、真实的、真理性的证据；或者，对于任何事情、任何存在而言，都没有任何确据性的证据。如果是后者，那么，我们就可以怀疑一切，否定人类的任何认知能力，怀疑宇宙、怀疑人生中的一切对象，甚至，我们还可以怀疑我们自己的这种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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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能够在我们的认知、信仰、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中得到确定性的把握，那么，我们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种确定性的把握，根据在于何处呢？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我们至少可以谈到六个方面。
第一方面：意识。我们认知的第一个确据把握的根据，在于我们自己的意识本身。正是因着我们自己的意识，我们才可以确定地知道，我们自己头脑中的心思意念都是些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感觉是什么，情感是什么，情绪是什么，等等。
第二方面：理性。第二个确据把握的根据，是今天人们通常所说的、人心中的理性，或者，被一些哲学家所称的，那理性本身。这个“理性”是指，人可以直接性地、直觉性地、必要性地、信心性地，因着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挣脱的信念，确定一些最基本的原则和真理；而且，在这些最基本的原则和真理基础之上，其它的事实与真理，以及整个理性思考的过程，都可以推论出来。或者，简单地说，人类的思想与思考过程，正是建基于这样的“理性”之上，并受这样的“理性”的制约。正是因着这样的理性，我们才能够相信我们自己的存在是真实性的，我们自己的“位格”【译者注：即，我自己的身份，我是谁】是真实的。并且，也正是因着这样的理性，我们才坚信，凡事都必须要有某种原因，才会导致该事本身的发生或是存在。任何人的头脑思想中，都有着这样的“理性”。任何人都在这样的理性范畴内，进行思想的活动。理性的权威，在人的思想活动中，是本质性的。在我们的思想与思考活动中，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是比人的理性更加完全而绝对的了。没有人能够在理性中相信比他自己的存在性更加本质的东西。一个怀疑自己之存在性的人，在这样的怀疑思考中，也就可以怀疑任何其它的东西之存在性。
第三方面：感知。第三个确据把握的证据，是感知方面的证据。我不想否认，我们的感官能够欺骗我们。很多时候，它们的确如此。但我想强调指出，一般性而言，感官性证据是整个人类存在及其事务的、确据存在性的证据。对于感官性证据而言，“眼见为实”；而这就是感官所能够提供的、最大确据性证据。人们无论怎样怀疑一件事情，显然，人们在特定环境下、对于特定事情的感知，是无法被欺骗的。比如，三百万人、或是一百万人，在旷野中每天早上出去采集吗哪【译者注：圣经出埃及记等处记载，当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去往迦南地的过程中，他们在四十年中居住于旷野里，靠吃一种每天早上从天上降下的、类似于雨露的、被称为“吗哪”的东西为生。其滋味甜如蜜，甘美无比】。他们能够看见吗哪、摸到吗哪、尝到吗哪，并吃下肚中、得到饱足。这样的事情，对于当时的那些上百万人而言，不可能不是真实的。
第四方面：记忆。第四个确据把握的证据，是记忆性的证据。如果我们无法信赖记忆性的证据，那么，任何司法系统中的见证与证词都无法相信，任何罪犯也不会得到公正的审理与审判。当记忆性的证据是完全清晰的、不含糊的、无误的，我们的思想中就无法对之怀疑。
第五方面：见证。第五个确据把握的证据，是见证性的证据。关于这一点，我想指出，见证性的证据，与感知性的证据，在本质上是相同的。无疑，如同休谟所说的，以及大家都知道的是，有时，我们会受到他人的见证的欺骗。但是，我要强调的是，这样的事情本身，并不能使我们摒弃数量极其巨大的人们的见证的可信性。在特定的环境下，特定的情境中，人们之见证的可信性，在确据把握的程度上，与上述其他方面的确据性把握，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否则，我们就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所说的关于任何事情的任何话，也无法相信我们自己的感知与我们自己的存在性本身，如同上文所述。
第六方面：逻辑思考。第六个确据把握的证据，是逻辑思考性的证据。众所周知，这个证据，正是数学与科学的基础。逻辑思考不仅对于数学与科学是至关重要的，对于许多其他的事情也是至关重要。当《鲁滨逊漂流记》的主人公、鲁滨逊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生活的时候，他偶然看见了沙滩上的一行足迹，是人类的脚印。因此，他立刻确知，在这个岛上还有其他人。他对此的确信程度，正如同他自己亲眼看见有人在岛上生活一样，确定无疑。他的确据性把握，就是来自于逻辑思考性的证据。从他的所见的脚印，他立刻能够毫无疑问地推断出，岛上至少有另外一个人。这个结论对鲁滨逊而言，是毋庸置疑的！从来没有任何怀疑主义者，能够提出任何合理的、有依据的说法，来否定鲁滨逊的、这样的确定性判断。这种逻辑思考性的证据，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一件事情的真实性究竟如何。在有些情况下，我们的逻辑思考可以告诉我们，一件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在另一些情况下，尤其是当我们面对数量巨大的、斩钉截铁的依据的时候，我们的逻辑思考可以告诉我们，一件事情肯定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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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在我们的认知、信仰、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中，我们的确据性把握的证据，至少有以上六个方面。上述每一个方面，都有其各自的范畴。其中的前三者，即，意识、感知、理性是在其各自范围内最基本的、最本质的。后三者则略有不同。记忆性的证据、见证性的证据、以及逻辑思考性的证据，三者之间往往需要互相补充、辅助、确认。其中的最后两方面，即，见证性的证据，以及逻辑思考性的证据，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基督教信仰的外在证据的主要方面。我们可以从这最后两方面中、其各自的范畴内，得出基督教信仰的真实性的判断与信心。同时，这两者也相辅相成，让我们的信心更加坚固、稳定、深刻、毫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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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主义，与轻信主义，都是同样站不住脚、经不起推敲的。我之所以在这里提出这个话题，是因为，在当今社会，有许多人习惯于病态地、罗罗嗦嗦地怀疑一切。他们错误地、顽梗地认为，凡事只有是在数学和物理科学领域内能够被研究的问题，才是可信的。因此，他们怀疑数学与物理科学范畴之外的任何事情，尤其是，极其地怀疑宗教信仰。在这方面，有许多人提出了许多观点，来质疑、怀疑宗教信仰中的各个部分和要点。这些怀疑主义者的人数如此之多、观点如此之多样，以至于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从某种意义上恰恰佐证了信仰的真实性和至关重要性。【译者注：意思是，否则，如果信仰是虚假的，如果信仰是不重要的，那么，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大惊小怪，甚至毕其一生来与信仰为敌】。
所以，我希望在本书中给出充分的论述、以指出，基督教信仰的证据是充足的、有力的、多方面的、数量巨大的，并能够让我们对之有确据性的把握。任何人，如果全面地、完整地、公平地察验和考查这些证据、论述，都能够得出确定无疑的把握：基督教信仰是真实的，是真理。这些证据，构成了所谓“道德性的阐证”。当我们面对一个证据不足的论述、并对之质疑、提出怀疑意见的时候，我们是智慧的、合情合理的。但是，当我们面对一个证据充足的判断、却仍然心肠刚硬顽梗、拒不承认真理，那么，我们的思想就是软弱的、有缺陷的、不健康的。换句话说，怀疑主义并非是永远是正确的，关键是，要看所面对的论述、判断，是否有充足的、全面的、完整的证据和确据。我认为，今天社会中的主流思潮已经开始明显地反对怀疑主义观念了。人们开始普遍地认识到，怀疑主义、凡事怀疑、怀疑一切的习惯，不是思想深刻的表现，而恰恰是思想浅薄、心思暗昧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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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关于见证性证据与逻辑思考性证据之间的矛盾的论述。
然而，尽管见证性证据和逻辑思考性证据各自都能够给我们提供确据性把握的证据，但是，在它们两者之间是否会产生矛盾的情况呢？会不会有可能，这两者之间南辕北辙，让人反而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了呢？会不会有可能，见证性证据会告诉我们关于一件事情的非常确定的判断，可是，逻辑思考性证据却告诉我们关于该事情的、完全否定的、相反的确定性判断，以至于让我们的头脑陷入一种完全无助而绝望的困境之中呢？
在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译者注：大卫休谟是西方怀疑主义思想领域的鼻祖】、及其追随者们的观念中，这种情况是完全有可能出现的。根据他们的说法，假如，一个人相信了见证性证据，而相信了基督教信仰，那么，他必须就要摒弃自己的逻辑思考能力。这是因为，人类的逻辑思考能力，与违反自然规律的神迹是互相矛盾的。对于休谟这样的怀疑主义者的本质性质疑，我在本书中可以给以充足的反驳与回答吗？是的。事实上，这是每一位想要捍卫基督教信仰的人都应当做的事情。
休谟的论述如下：——经验是能够指导我们进行逻辑思考、并使我们得出对于客观事物之真实性与否的判断的唯一方法。我们从任何见证人那里所能够得到的任何报告，以及，对于那些报告的相信，都是直接来源于人类的经验本身。 除了经验以外，我们没有别的信息源。即，我们对于真理的观察，唯有来自于人的经验。那么，假设现在有神迹性的事情出现，并且这些事情是非常罕有的，因而，我们遇到了两种互相矛盾的经验，其中一个经验否定了另外一个经验；结果是，我们只能接受那种更可信、更常见的经验。所谓神迹，就是违反了自然规律的事情。而所谓自然规律，就是我们的颠扑不破的经验所验证过的定律。因此，若神迹能够被证明，则我们的全部经验就都无法可信。反之，若证伪一件神迹，则只需坚守我们的日常全部经验即可。
休谟继续提出如下的论述：——人类的任何见证，唯有建基于经验。正是经验，使我们相信这个自然世界是有规律的。所以，当两个经验发生互相矛盾的时候，我们能做的事情，就只能是用一个减去另外一个，并选择相信和接受这两者中间的、非此即彼的某一个。然而，根据上述原则，任何主流宗教经验在被这样做了减法的操作以后，都归为零【译者注：因为休谟称它们彼此互斥、互相矛盾；比如基督教与伊斯兰教矛盾，佛教与伊斯兰教矛盾，等等】。所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公理，就是，人类经验无法证明任何神迹，也无法以任何神迹为公正的基础，来证明某种宗教信仰。
休谟在上文中所表达的论述与论点，其实，在信仰上帝的思想体系中，是完全站不住脚的。休谟的论点，并非是要告诉我们，应当谨慎地、仔细地考察那些关于神迹的见证，不要轻信那些关于神迹的见证。而是，休谟的论点试图在本质性的层面上告诉我们：任何宗教信仰，究其本质而言，都是在人类的经验见证中无法被证明或被证伪的。可是，让我们从信仰上帝的思想体系出发，来公平地想一想，休谟提出的这个问题，真的难于回答吗？
我们相信存在这样一个有位格的【译者注：即，他有自我认知、自由意志，有思想、情感、意志、抉择，等等】、智慧的、自由的上帝吗？请注意，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上帝，不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不是自然界的力量的拟人化表达，而是，一个独立于自然界之上的造物主；正如一个建造房屋的人，独立于房屋，与房屋建筑本身是截然不同的一样。
我们相信上帝仅仅是自然定律的表现形态【译者注：即，上帝仅仅是自然世界的性质的一部分。上帝不能改变自然定律】，还是，相信一切自然定律都在上帝的完全掌控和管理之下？如果我们相信上帝是有位格的、是自由的、智慧的，是这宇宙天地以及其中万物的造物主，是永生的神，那么，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相信，上帝可以凭着他自己的意志和意愿，在他自己认为有需要的任何时候、或是在他自己愿意的任何时候，改变自然定律，或是暂时中断自然定律的运行。休谟愿意接受这样的、对于永生之上帝的信仰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我们与休谟之间的争议就自动停止了，因为休谟所提的问题，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上帝与自然世界之间的关系，既可以是神迹性的，可以是一般经验性的；即，我们可以毫无矛盾的、完全合情合理地认识到，我们的经验既可以使我们看见自然世界的规律性、一致性、稳定性、普遍特征性，也可以使我们看见或体会到特殊神迹的真实性。换句话说，在神迹与规律性经验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矛盾性关系。
如果休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对于永生之上帝、宇宙天地造物主的信仰，那么，休谟就是一个明显的无神主义者或是一个泛神主义者【译者注：即，泛神主义不相信上帝是有位格的；而是认为上帝本身仅仅是一个规律、一种力、弥漫于宇宙天地之间而已】。在这里，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说服那些无神主义者或是泛神主义者们，让他们相信神迹的真实性；因为，我们必须先要向他们阐明，存在那样一位有位格的、创造宇宙天地以及其中万物的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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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思想，同时处于两个范畴之中。
上文对于休谟之论点的反驳与回答，我认为是足够的。这个问题，究其本质，核心要点是在于，我们的思想同时包含了两个方面的重要组成部分，涉及到上帝在自然世界中的掌管，以及上帝在道德世界的掌管。在自然世界与道德世界这两个范畴中，休谟所犯的致命错误是，他只看见了自然世界中的上帝的权柄（上帝的全能性、智慧性、全在性，体现为自然世界中的自然规律的普遍性、一致性、稳定性、特征遍及性），但却没有看见道德世界中的上帝的权柄（体现为上帝的自由意志，以及上帝的圣洁、公义、慈爱、良善，在人类道德领域、生命领域、灵魂之中的掌管）。打一个不太准确的比方，这就像是一个天文学家，只知道观察各个行星在围绕着太阳、按照各自固定的轨道、周而复始地、似乎总是一成不变地公转，然而，却没有看见、没有意识到，整个太阳系在宇宙中并非是静止不变、不动的，而是在更大的星系中、向前在飞速地运动着。
这位天文学家自身的过往经验，只能让他晓得太阳系内部的行星运动情况及其一成不变的自然规律，但是，他却从未曾想到过，整个太阳系作为一个整体，还可能在朝着一个更大的、更加宏伟的目标前进。同样，上帝在道德世界的掌管以及管理，是在朝着一个更大的、更加宏伟的、更加美好的目标行进。在这个过程中，虽然自然世界本身的规律原则是基本上不变的，但是，其不断向前的发展却是日新月异的。所以，我们在过去生活中的日常经验本身，并不足以让我们对于未来之事有确据性的把握，因为，属灵的、属天的美好、良善、道德的纯全之事，或许将要在明天向我们显明。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更高层级的视野、以及运动方向，所以，那些周而复始的自然规律事件，也即，我们日常生活经验范畴内的事情，就处于从属的地位。换句话说，后者要服从于前者。这也符合我们的理性经验，即，相对而言不重要的事件，要服从于相对而言重要的事件的要求。我们宇宙世界的和谐运动就是在于此，处于两种范畴的运动模式下。一方面，这个世界在一致性的自然规律所表达的范畴之中。另一方面，更加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在那位全能、公义、良善、自由的造物主的完全掌管之下。因而，我们人类的本质也与这两者分别有关，并在这两者之间互有联系。所以，我们能够有确据性的把握，相信和接受神迹性事件的真实性及其证据。为了阐明那些神迹性事件是完全可信的，我们只须要阐明，那些相关的、详实的、完整的、合乎逻辑的、斩钉截铁的见证性证据，以及，其中所包含着的巨大道德价值与利益和福祉。这样，我们在阐证神迹性事件的客观真实性的同时，并没有破坏我们日常生活中凭经验所得出的自然规律性，也不与我们经验中的所认识到的自然规律性相矛盾，而是，我们阐明了，神迹性事件的更高层面的视野与道德价值、意义和福祉。这正如，一个观察太阳系内部行星运动轨迹的天文学家，当认识到整个太阳系并非是静止的、一成不变的，而是在同时朝着更高、更宏伟目标飞速前进的时候，这位天文学家就能够更加全面而深刻地理解那些行星运动轨迹的复杂性。
正是由于这个本质原因，科学与信仰不是矛盾的，科学事件与超自然事件也不是矛盾的。如果在科学事件与超自然事件两者之间，只强调一者、而偏废另一者，那么，这样的思想观念系统就是狭隘的、不足的，有着严重缺陷。
自从休谟发表了他的观点与论述以来，有许多基督教信仰的捍卫者、哲学家们试图反驳休谟的观点。但是，这些捍卫者们普遍遇到的一个困境是，在辩论的过程中，他们没有指出休谟论述过程中的、隐含着的无神主义世界观。在休谟的观点论述中，隐藏着一个看似不明显的、但却是至关重要的、甚至致命的假设。这个暗含的假设就是，自然规律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是不可改变的，是永久不衰的。换句话说，自然规律，具有了上帝那样的绝对的、无限的权威。如果我们在这一点上同意休谟的论述，容许他在论述中做出这样的假设，容许他声称自然规律是绝对一致性的、绝对稳定性的、绝对普遍性的、绝对遍及性的，那么，当然，我们就实际上摒弃了证明神迹的任何可能性。
休谟的这个假设，虽然是隐含的、没有公开显明出来，但是实际上，我们若清晰地把这个假设指明出来，那么，我们就会对休谟的观点论述带来致命性的打击。这是因为，休谟的论述，实际上是一个循环逻辑，即，他论述的结论（就是说，神迹的真实性是不可能由经验证明的）其实就是他论述的论据（就是说，在人类经验中，不可能包含不符合自然规律的事情）。换句话说，休谟的论述，不是一个逻辑的、证据性的论证，而是没有真实依据的、盲目的“迷信”，因为其论述建基于无神论的假设，并达成无神论的结论。
当我们承认自然规律是永不可改变的假设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就是在盲目地、毫无依据地认为、断定，没有那样一位永生的、有位格的、自由的、全能的、创造宇宙天地的造物主。在这种无神主义思想体系框架下，试图在哲学层面论证神迹的真实性，必将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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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性证据与经验并不矛盾冲突。
如果我们承认，从本质性而言，神迹是可能的，那么，关于神迹的见证性证据就不会与我们关于自然规律的日常经验相矛盾冲突，因为在这两者之间，一个是凸显一件事情，另一个则是表达背景知识。经验并不能够证伪神迹。我们不能凭经验说，一件神迹未曾发生过。为了证明一件事情的真实性，我们需要凸显该件事情的见证性证据，来加以阐证。
如果我们问休谟，他为什么相信自然规律必须是绝对一致性、绝对稳定性、绝对普遍性的，为什么不能有例外？那么，他的回答只能是，他的根据是凭靠着他的经验。而如果我们继续追问休谟，为什么经验是可信的，那么，他的回答只能是，经验是来自见证性证据，否则别无他法。这样我们就能够看出，虽然休谟的论点是在试图用经验来否定关于神迹的见证，但是，他自己也不得不依靠见证性证据来得到经验。那么，休谟究竟有什么样的经验的见证，能够被用来否定神迹呢？我们会发现，他其实没有任何经验，可以被用来否定神迹事件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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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些初浅的观察
在基督教信仰中，我们愿意谈论证据。在上一章中，我们论述了关于确据性把握的一些重要证据的方面。在进一步寻求证据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一种方法是，基于证据原则而进行的探寻过程。另一种方法是，我们在探寻证据之前，事先思考所要探寻之事情的性质，判断该件事情是否是可能的，亦或是根本不可能的。在第一种方法中，我们不做任何预设性判断，而就是以一颗公平、诚实、开放的心灵，来仔细地察验事情的证据，从而单单从证据中，我们得出结论。这种方法就是归纳法哲学方法。在归纳法中，我们并没有任何事先的偏见，而是完全用证据和事实说话。只要证据是确凿的、真实的、全面的、综合的，那么，我们就愿意接受和承认证据所指向的结论。我们期望，那些想要来研究基督教信仰的真实性的人，能够有一颗认真、公平、诚实、开放的心灵。除此以外，我们对他们别无所求。
如果说，我们在研究科学的时候，需要有一颗认真而诚实的心灵，那么，我们在努力明白上帝的启示和话语的时候，岂不更应该认真而诚实吗？我们应当实事求是，仔细衡量证据，保持开放的心灵，而不应当心存偏见与偏邪。我们不要以为过去没有发生的事，将来就不会发生；也不要以为现在没有发生的事，过去就从未曾发生。
我们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仅要有客观诚实的心态，也要有历史的观念，因为我们能够从历史中学习到很多功课。在人类思想的漫长历史中，人们总是在轻信主义与怀疑主义这两个极端之间摇摆。在我们的当今时代，有很多人的思维正陷于怀疑主义的网罗之中。然而，在历史上的不同阶段中，人们曾经常常处于轻信主义的影响之下。在古时，人们对于超自然的事物与观念曾经很习以为常，于是就在古代文化中常常充斥着各种迷信、偶像、愚昧、荒谬的事情。到了当今社会，由于科学的迅猛发展，过去的很多迷信事件和现象都能够以今天的科学加以正确的解释或辩驳，所以，过去的许多迷信和欺骗之事就都能够被今天的科学轻易揭穿。然而，当今社会的很多人们虽然摒弃了由轻信主义导致的迷信与蒙昧，但是，他们又滑到了另一极端，即，对于凡事都抱着怀疑主义的态度。今天，如果有人相信超自然的事情，那么，这样的人往往会被其他人看作是心灵软弱的、迷信的、容易轻信的、容易被人骗的，等等。
当今社会的这种趋势愈演愈烈，以至于，人们心中的怀疑主义越来越盛行，甚至发展到了什么都不信的地步。今天的怀疑主义者质疑一切的公理，质疑一切的信仰的基础，质疑任何宗教信仰。这样的人往往把建基于自然规律一致性之假设的科学、数理逻辑奉为圭皋，却不相信任何超自然的事情与观念。但是，正如休谟自己所指出的，在人类的心中，有着一种天然的趋势，就是要相信超自然的事物。我相信，在世人的心里，尽管都知道自然规律的普遍一致性，但是，人的心里面也同样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超自然的力量，是高于自然世界本身的。人们本能地相信，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关乎自然世界的管理，也关乎道德世界的管理；并且，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与人的福祉有着深切的关系。
那些秉持怀疑主义理念的人，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摒弃基督教的证据，把自己的臆想和假设当作是理所当然的真理，却在真正的真理和事实面前心意顽梗。这样的人，其实与中世纪时期的那些轻信主义、迷信主义的人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那些反对基督教信仰的人声称，上帝不可能有对人的启示。但是，这种反对的态度却是站不住脚的。当我们判断一件事情是可能、还是不可能的时候，我们必须要了解所判断的事情是什么、对象是什么、有什么性质、以及事情的本质是什么。如果我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那么，我们怎么能够断定，这样的事情一定就是不可能的呢？如果，我们事先就完全知道所要判断的事情是什么、对象是什么、本质是什么，那么，我们可以完全有把握地断定，那件事情一定是可能的，或一定是不可能的。显然，有的事情在某些人看来，是确定无疑的，而在另一些人看来，则会是不可能的。然而，在这个复杂而奇妙的宇宙中，虽然大多数人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无知的，但是，若我们能够有清晰可辨的、客观的、事先的证据（预言与预表），那么，我们就能够确定地知道一件事情的真实性。尤其是，如果我们面对的是一位自由意志者，如果我们不能够完全熟悉他的品质与目的，那么，那些预言、预表、等等历史的真实性，就更加非常能够帮助我们确知，他所作的事情的真实可靠性。
我们所面对的基督教信仰的证据，恰恰就是如此。我们所面对的问题是，上帝是否愿意把他的启示告诉人。我们对于此事的判断，应当依据于我们所知道的上帝的品格与性质。没有人能够怀疑，上帝有能力把他的启示告诉我们。也没有人能够怀疑，上帝能够用神迹来把启示向我们显明，使我们确定无疑地相信和接受他的启示。问题在于，上帝，作为一位自由意志者、道德的管理者（我相信，没有人会否认上帝的这两个重要性质），是否愿意把他的启示告诉给人。
那些不愿意相信基督教信仰的人认为，上帝是一位无限的存在者；他的旨意和计划极其复杂，他的作为极其宏伟，以至于，我们这些在宇宙中偏居一隅的、渺小的人类，不可能得到上帝的眷顾，也不可能得到上帝的启示。在他们看来，人类在上帝面前、思考上帝的旨意和目的，还不如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去思考国家的法规制度。
我不反对上述这些人在上帝面前的谦卑心态。一方面，他们正确地看到，我们人类在上帝面前是何等渺小。然而另一方面，他们却错误地得出一些极其荒谬的结论。他们凭什么说，由于我们在上帝面前很渺小，所以就得不到上帝的启示呢？一个诚实的、心态开放的人，会认真地查考那些基督教信仰的证据，认真地、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来看一看，基督教信仰中所明确指出的上帝的启示，是否是真实的。我们所期望的，就是一颗诚实、谦卑、开放、坦率的心灵。仅此而已。
那些秉持怀疑主义理念的人，其实，在他们自己心灵深处所秉持的立场、观念和方法，却正是他们自己所反对的。他们的世界观，是一个自我矛盾的世界观。怀疑主义者认为，我们不可能知道上帝的心意，也不可能知道上帝的启示。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在认定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之前，他们必须要有事先的知识，否则，他们就无法断定那件事情到底是可能还是不可能。当怀疑主义者声称“上帝如此浩大，以至于人类根本无法得到上帝的启示”的时候，他们实际上是在做出一个先验性的假设，即，上帝的品质是什么，以及上帝的能力是否有限，或者，上帝能力的限度在哪里。实际上，当怀疑主义者声称“上帝不会把启示告诉给人”的时候，他们实际上就是在假设，他们事先知道上帝的心意，知道上帝的旨意、计划、目的；所以他们才能够声称，上帝没有把启示告诉给人。那么，我要问一问这些怀疑主义者们，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先验性的知识？他们怎么知道，上帝不愿意把启示告诉给人？难道，上帝把这一点告诉他们了吗？难道，他们不是恰恰在假设，他们自己得到了上帝的“启示”（即，上帝告诉他们，他没有把启示告诉给人类）吗？
怀疑主义者们既不能声称上帝的启示是不可能的，也不能凭着自己的经验来否定上帝的启示。我们自身的经验，既不能排除、也不能否定上帝启示的真实性。例如，我们自身的生活经验，并不能证伪，人在死后真的不能有永生。我们所体验到、观察到的自然世界的一致规律性，也不能证伪神迹的真实性，因为，关于神迹性问题的讨论本身，恰恰正是在于这个问题：自然世界规律性本身能否被超越。若真的有无限全能的上帝，那么，他当然能够超越自然世界的物质规律，因为这些物质规律本身就是出于他的创造。而且，上帝是掌管人类道德世界的全能主宰。世人怎能知道，上帝不会以超越自然规律的神迹与大能，来把他的启示告诉给我们呢？
我并不是在说，当人面对“上帝是否愿意把启示告诉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是完全无助、一无所知的。在基督教信仰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强调，上帝在圣经中的特别启示，与上帝在宇宙自然中的普遍启示，是紧密相连、彼此协调的。在普遍启示中，我们知道一些关于上帝的事情，也知道上帝的一些品质和心意。“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却借着所造之物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从普遍启示中，我们可以知道，上帝是全能的、恩慈的、良善的。
上帝是我们的天父。为什么他不会把他的全部心意、旨意、计划启示给我们呢？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怀疑主义者认为上帝不愿意把他的启示告诉给人。在我看来，如果上帝不愿意把自己的心意、旨意、计划启示给人，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说，上帝创造了宇宙天地以及其中的一切万物，并创造了我们这些有思想理性、有自由意志、有自我认知的人，那么，上帝怎么会把我们弃之如草芥、将我们置之不理了呢？上帝使我们有思考的能力、理解的能力、沟通的能力，使我们可以和他交通，使我们可以在他里面得到最大的幸福、最高的道德情感。然而，如果上帝不把他的心意、旨意、计划启示给我们，不把他自己启示给我们，那将会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情呢！父亲岂不会对自己的儿女说话呢？
人需要与上帝进行交通、沟通，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人的进步、拓展、幸福，若没有与上帝的交通与沟通，就不可能。人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的品行，受到其交流对象的重要影响。上帝是一切优秀、卓越之事的源头，因此，人只有与上帝沟通、交通，才能够得到真正的真理知识、爱、幸福，并能够真正地享受上帝。人之本性的真正源头与最高状态，正是在于与上帝的沟通与交通。圣经，正是上帝与人之间的沟通与交通，因为正如圣经自己所宣称的，圣经是上帝的启示和话语，是全备的、无误的、圣洁的。
在万国、万民的传统中，也常常有着人与神灵之间的沟通。不管那些事情的真假，这本身至少说明了，在一切世人的心中，都有着关于上帝的观念。上帝的启示，对于人类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更不是不可能的。恰恰相反，为什么所有世人、国家、民族，不论是天南海北、天涯海角，都相信那看不见、摸不着之神灵的存在，这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如果上帝不向人启示自己的存在与心意，那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若上帝把人创造成这样有思想、有情感、有灵魂的样子，但却不向人启示自己，难道不是很奇怪吗？上帝创造世人，使他们可以有信仰、可以敬拜上帝，使他们可以在道德上寻求高尚、纯洁、圣洁，使他们可以有热忱的信念；但是，如果上帝却不与他们沟通，不向他们启示自己，不把自己的启示告诉他们，那么，难道那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吗？人的思想、道德、信念、信仰、灵魂，正是来自于那位造物主、上帝；上帝正是如同我们的天上之父；然而，如果上帝不向我们启示自己，不与我们沟通、交通，那么，上帝就会是自我矛盾的。
上帝在宇宙自然中，在我们的生命与心灵中，在天地之间，有着对于我们的一般性启示。在上帝的作为中，在上帝的创造之工中，上帝主要向我们启示了他的全能与智慧等性质。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却借着所造之物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然而，在宇宙自然中的上帝普遍启示中，我们并不能完全看见上帝的圣洁、完美、道德的至高无上；我们也不能在宇宙自然中的上帝普遍启示中，看见我们所当有的职分、利益、义务、以及至高幸福和喜乐的归宿。即使今天，我们也会看见那些求索真理的世人，常常哀叹说：“哦，我要是能够面对面地看见那位创造宇宙天地的造物主，该有多好！哦，我要是能够明白那宇宙天地之间的至理，该有多好！”
人若没有与上帝之间的沟通和交通，那么，人会处于何等失丧与迷惘的状态！在这个宇宙自然中，最崇高、最自然、最合理的事，就是上帝作我们这些有理性、有情感、有灵魂之人的父，使我们成为他的家人、儿女，与我们之间有着亲密的沟通与交通；上帝把他自己的旨意、心意、计划、完全的品格等等向我们显明、启示，使我们遵行他的旨意，使我们敬拜他、热爱他。
然而，人的性质并非是纯洁的。人虽然知道那创造宇宙天地的主，但却因着自己的罪性而不愿意把他当作神去敬拜他。人无知的心就昏暗了，沉浸在自己的罪中。上帝的终极审判，将要临到世人的罪。但是，在今天的世上，上帝仍然对人存有恩慈与怜悯。上帝使阳光和雨露临到大地，使地上可以有丰收的果实与五谷。我们有理由可以相信，在地上、人间，可以有真正的信仰真理，正如在这世间可以有真正的科学真理。人有理性、思想方面的性质，同样，人更有道德与信仰的性质。人在道德中可以分辨对错，并需要敬拜那位超级存在者、上帝、造物主。不论那些无神论者多么言之凿凿，都无法否认人的道德与信仰的本质；这正如，少数人脱离社会、离群索居，却无法否认，世人的社会属性。
人与野兽和一切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人的道德与信仰的本质。人知道善恶有终极的报应，知道应当寻求那位超级主宰者、宇宙万物的造物主。这些道德与信仰的原则，是一切人生中、人类社会中最根本性的原则。这些道德与信仰的原则，在人类的历史上，指引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引领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使人类在其他方面的能力被完美地发展出来。而当这些道德与信仰的原则被人类忽视、藐视、摒弃的时候，人类社会就陷入停滞、僵化、后退、落后、蒙昧、混乱、堕落的状态。这些道德与信仰的原则对于人类社会和人生的影响如此巨大、如此显然，以至于，任何人间的政府都试图去推崇、树立、宣扬这些道德与信仰的重要原则。正是因着这些重要的道德与信仰的原则，世人才能够有坚定的动力、坚毅的决心、牺牲的精神、长久的忍耐、甚至甘愿忍受贫穷和苦难与殉道的精神。如果在人类历史中，把这些重要的道德与信仰的原则除掉，那么，我们所剩下的，就只有是茹毛饮血的族类、弱肉强食的社会、蒙昧野蛮的世界。
我不否认，虽然那些重要的道德与信仰的原则对于人类而言，具有极其重大的至关重要性，但是，在具体的、五花八门的人类社会形式中，这些重要道德信仰原则往往会呈现出许许多多不同的、甚至有时非常荒谬的形式与内容。事实上，在人类历史中，在人的宗教信仰中，在人类的道德光景中，存在着无数的极其荒谬的内容，存在着极其严重的错误。人们为了那些错误的、荒谬的信仰，付出了许多巨大的利益与代价。
在这个世界上，在人类历史中，在人类的宗教和信仰中，曾经有着许多错误、谬误与罪恶。许许多多的罪恶，都曾经是打着宗教信仰的旗号、堂而皇之地在人间肆虐。许多荒谬的宗教仪式、礼节，以及人们在荒谬信仰之中所表现出的愚昧思想与行为，正是那些无神论者用来否定上帝的借口。那些否认任何宗教信仰的人，用人类宗教信仰之中的谬误来试图阐明，这世上不存在任何真正的宗教信仰，不存在宗教信仰之中的真理，不存在道德与信念之中的绝对真理。
但是，我们对于上述那些否定一切宗教信仰的无神论者的最好回答，就是，在人类的宗教信仰的历史上，那些宗教信仰之中的谬误与错误，越普遍、越荒谬、越自相矛盾，就越能够成为最强烈的证据，向我们显明了，在充满理性思想的人类的心中，是多么需要宗教信仰。
在人性的本质中，宗教信仰的需要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历史中的、理性中的人们竟然愿意接受那些荒谬和错误的宗教信仰的形式与内容。的确，无论从人类哲学还是人类历史的层面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强烈的证据，向我们显明，人类的灵魂中是何等地需要宗教信仰。人性中最根本、最深刻、最无法除去的本性，就是宗教信仰的本质。这个本质是自证其明的。如果人的心中失去了那真正的、真实的、真理性的信仰，如果人的心中失去了对于那位宇宙天地的造物主、全能圣洁之上帝的敬拜，那么，人的心中就一定会寻找各种偶像、假神、各种所谓的精神支柱，来代替那位上帝。人的心中就会把那不能朽坏之上帝的荣耀，当作是偶像；把世人、权力、金钱、雕像、物质的荣华、肉体等等受造之物，当作神去敬拜。
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实。我认为这对于我们整个人类社会都极其重要。如果人类社会要进步，所有人就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我们从人类历史中的宗教信仰的错误中，所得出的结论，是应当要寻求那真正的、真理性的宗教信仰，而不是试图要脱离任何宗教信仰，甚至试图要离弃上帝。所以，任何无神主义的思想，任何否定宗教信仰的思潮，带给人类社会的，都将是毁灭性、破坏性的作用，而不是进步的力量与作用。
从上所述，我们可以看见，人类的最根本性的本质，就是宗教信仰的本质。而那位智慧的、全能的、良善的上帝，既然使人类具有这样的信仰的本质，那么，他岂不会把真正的、真理性的信仰启示给人呢？如果上帝没有把真正的、真理性的信仰启示给人，那就像是，上帝使人类具有一双能够看见光明的眼睛，但却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创造出光；或者就像是，上帝创造了世人、使人类拥有理性思维的头脑，但却使这个宇宙自然世界杂乱无章、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也没有任何科学真理能够被人类所发现、所理解。
上帝在这个宇宙、自然、世界中的一切创造、以及一切作为，向我们显明了，若上帝使人类具有宗教信仰的根本性质，那么，上帝就一定也会把那真正的、真实的信仰真理启示给我们。若上帝使人类具有宗教信仰的根本性质，那么，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可能存在着真正的、真实的、真理性的宗教信仰。
但是，理性的、具有宗教信仰本质的人，若陷于罪性的泥沼之中，若失去了道德的纯洁与圣洁的生命光景，若失去了关于上帝的真实知识，那么，如果上帝要把人从罪的境地中挽回，就一定会、唯有通过直接的、显明的启示和拯救的方法。除了上帝自己的启示和拯救之外，人类并无其它任何方法与途径，能够回到上帝的面前。唯有上帝自己的直接启示和拯救，才能使人脱离罪的绝望境地。第一，这是因为，关于上帝自己，有一些不可或缺的事情，是人类无法在自然之中凭着自己的能力而得知的。关于这些事情，人类无法在自然世界中、以任何方法或是智慧而能够知道。这些事情涉及到，上帝是否愿意赦免人的罪，怎样除去人的罪，以及，在什么样的条件下赦免和饶恕罪人。关于这些事情，人只用通过上帝自己的直接启示，才能够知晓。第二，除了通过上帝自己的圣洁之爱以外，沉溺于罪性之中的世人，没有任何其他方法，能够得到那纯洁的圣洁之爱。这正如圣经哥林多后书3章16-18节所说的：“但他们什么时候归向主，这帕子就什么时候除掉了。主就是那灵；主的灵在哪里，哪里就有自由。我们众人脸上的帕子既然已经揭开，反映主的荣光（“反映主的荣光”或译：“对着镜子看见主的荣光”），就变成主那样的形象，大有荣光。这是主所作成的，他就是那灵。”
若上帝愿意为了挽回我们这些沉陷于罪性之中的、本应当灭亡的世人，做出他一切可做的事情，那么，上帝就一定会以这个自然世界中所不能给予的方式，来把他的旨意和心意直接启示给我们。我们只有通过上帝自己的直接启示的方式，才能够明晓上帝的旨意和作为，才能够脱离罪、归向上帝。
我们的历史经验、社会经验、人生经验也都向我们见证了这一点：只有来自于上帝自己的启示，才能够除去人的罪，才能够把真正的、真实的、真理的信仰带给人。如果我们心无偏见，仔细考察人类各种社会、历史和政治形态，如果我们遍查世界上各个角落的人类社会发展形态，就会看见，人如果没有圣经的话语、上帝的启示、基督教信仰，就会处于多么无助和无力的状态。我们能够看见一个完全的、完整的、公正的“试验”。这个“试验”延续了几千年，有充足的时间，在人类历史中测试和检验各种原则、结果、以及人类的各种行为。这个试验遍及了各种地理环境、气候条件、政府形式，无论是野蛮社会还是文明社会，无论是智者还是愚夫。这个试验也遍及了人类社会中所可能有的那些最聪明的人，那些最璀璨的文学艺术作品，那些最出类拔色的科学发明。从人类的形形色色的历史经验中、社会与政治经验中，我们都能够看见，人类若没有圣经、若没有那来自于上帝自己的启示，那么，就会处于多么暗淡无助、道德低落的状态之中。人类若没有来自上帝的启示和信仰，就会处于多么蒙昧和罪恶的状态之中。
关于上述人类学史实的考察，已经有许多研究者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得出了大量的事实性的结论。这些结论都指向了，圣经、上帝的启示是多么宝贵、价值巨大。在这里，我不想重述那些考察工作中的许多细节，而仅仅想强调一些重要的要点。
第一，因着人的罪性，人在自己的本性中失去了对于永生上帝的真实知识。若没有上帝自己的启示，人就无法真正地、真实地、全面地认识上帝自己。在人类历史上、社会中，只要有人群聚集的地方，人们就会敬拜仰望那些自然世界中的受造之物、偶像，——就是那些自然界中的山川大河，或是人手所作的雕像，或是神话般的伟人，或是属肉体血气的世人，或是各样动物。在人类历史上，有时会有一些哲学家指出这种偶像崇拜的荒谬与谬误。然而，那些哲学家的哲学著作本身，除了讥讽、蔑视人类偶像崇拜信仰之中的愚昧和荒谬，并不能够给人们带来什么真正的利益。那些哲学家们、思想家们自己，并不能够正确地指出，对于那位无限的上帝，人应当有着怎样的信仰和敬拜。苏格拉底就是如此。虽然苏格拉底一生有很多著名的深刻哲学论述，但是，在他临死前，苏格拉底惴惴不安地嘱咐朋友说，别忘了替自己向ESCULAPIUS神祗献上一只鸡作为祭品。这是何等地盲目和无知。在奥古士都时代的社会中，人们把一个放荡的妇女的雕像当作神祗、女神来敬拜，甚至把那雕像当作是造物主自己。
第二，在福音没有触及的那些地方、国家、民族，人们不能清晰地认识那位永生的上帝、无限大能的造物主，不真正地认识他的圣洁、全能、公义与慈爱、恩典。他们不真正地知道，上帝的权柄与道德的管理。在他们的心里面，没有上帝的圣洁与公义。人若没有对于上帝的真实知识，就不能有纯洁的、真正属灵的信仰。一般性而言，在那些不认识永生真神之人的心中，他们把上帝的圣洁品格、情感、意志，替换成了世人的情欲、品格、情感与意志。以受造之物为神的信仰，把受造之物、受造之人当作是那造物主自己的偶像崇拜，不可能给人的灵魂带来任何益处。在偶像假神的宗教信仰之中，人只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偏邪、贪婪、愚昧、顽梗、自私、冷漠。
第三，在福音所没有触及的那些地方、国家、民族，人们由于不认识那位真正的创造宇宙天地的主、永生真神，因而，他们的宗教信仰往往注目于神秘主义、权力、能力、吉凶、利益，但却与道德价值、道德情感、道德意义没有什么紧密的、直接的关系。他们的宗教信仰系统与道德原则是完全分离的。正如HEBER主教针对印度文化、以及其它异教文化所指出的：“他们的好品质，与他们的宗教信仰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的道德价值，与他们的信仰没有什么联系。在他们的信仰系统中，善行与恶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区别。善既不会得到永远的奖赏，恶也不会得到永远的惩罚。因而，我在他们中间看见极多的恶行与淫荡、强奸、荒谬之事。他们不以虚假之事为耻，也毫不忌惮地说谎。他们不在意邻舍的患难，也不关心社会中其他阶层之人们的疾苦。他们的言语之间充满了淫秽的词语，行为中充斥着野蛮与不法的事情。甚至，他们杀人流血也不害怕受到永远的刑罚。”
在福音未曾触及的地方，这种宗教信仰与道德价值和原则相脱离的现象非常普遍。没有什么其它事情，比这种脱钩现象更加有害于宗教信仰本身，也更加有害于道德原则本身。人的真正利益，在这种偶像假神的宗教信仰系统之中，受到极大的摧残、误导，并且，人因此跌入更深的罪恶泥潭里。世人虚谎地、荒谬地以为，人可以用物质性的礼物来取悦神，可以用形式主义的宗教、用自己身体的受苦，来让神得到欢心；在他们的宗教信仰体系中，忽视公义、藐视良善，不看重人心灵的纯洁、圣洁、怜恤、恩慈、博爱、诚实、热忱。而这些重要的道德原则及其背后的真正信仰的基石，才是人能够得到真正幸福、社会得到平安稳定的真正原因。
而在那些以偶像假神为基础的偶像敬拜之中，有着多少荒谬的礼仪形式，有着多少醉酒荒淫的罪恶，有着多少嫉妒纷争、苦毒、争竞、自私、冷漠、谗言！若人里面的光黑暗了，那黑暗是何等地大呢！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虚假的宗教信仰从不能够把完美的道德系统教导给人。而另一方面，若没有真实宗教信仰系统的支撑，那么，任何道德原则体系都是空乏无力的，是空洞虚假的，无论对于个人来说，还是对于集体来说，都不会有什么益处。
第四，我要在这里强调的是，如果没有来自于上帝自己的真实启示，那么，人们就会对于灵魂的不死性概念有一个非常模糊、犹疑不定、迷惘的态度。即使人们认识到人的灵魂在死后仍然可以是存在的，世人也会把这样的观念扭曲化，并用以控制或影响人们在今世的行为与生活；而不是注目于那死后的、永远的生命。人们虽然模模糊糊地、犹疑地认识到，人的灵魂具有永存性，但是，世人却不愿意把眼目的焦点放在那永生上，而仍然低头关注此生的、短暂的、物质性的利益。有许多哲学家们，用偏见的、庸俗的观念来看待灵魂之不死性；而即使那些愿意接受灵魂不死之观念的哲人们，心中也常常充满犹疑和迷惘。即使CICERO这样的伟大哲学家，在仔细地研究了苏格拉底的相关观念以后，并在阐述了自己关于灵魂的观念以后，最后说道：“这些想法中，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只有上天自己知道；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不确定的问题”。而另一方面，那些接受灵魂之不死性观念的人，虽然秉持了相关的教义，但是却并不真正明白，灵魂之不死性的观念包含着多么巨大的良善意义。有的人把灵魂之不死性与消极的命运观念、宿命主义混为一谈。有的人，比如柏拉图，则把灵魂之不死性的观念错误地理解为灵魂的迁移。还有的人，比如印度教中的许多理念，错误地把人在今世的道德光景与死后的灵魂状态完全割裂开来。从实际的教义来说，圣经福音清晰地指明了关乎生命与灵魂不死性的真理。福音的真实性、权威性、确定性、清晰性，给我们在今世的生活与生命带来了无比美好的动机与热忱的情感。没有什么其他的宗教信仰理念，或是哲学观念，比基督教信仰中的相关理念更加美好、清晰、确定地，指明了今生与永世的幸福与道德原则，指明了属乎天国的永远生命就是从今世的生命开始，从人在此生中离弃己罪、归向上帝、相信和接受上帝的救恩开始。从这个角度来说，基督教信仰对于世人的影响，正如同牛顿理论对于科学的影响；——与古人的理念截然不同的是，那属天的律法和原则，也同样适用于属地的律法和原则，正如同万有引力定律既适用于地上的尘土，也适用于行星的轨道。基督教信仰指出，道德原则体系是简单明了的，是统一的、和谐的；无论是卑微的孩童，还是天上的光明的天使，都处于同样的道德原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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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面总结的这四个要点，关乎人对上帝的认识，关乎上帝的道德性质，关乎人敬拜上帝的方式，关乎人灵魂的不死性。关于这四个真理，或许有人认为，即使没有上帝的特殊启示，如果世人心意诚实、开放、谦卑、没有偏邪，那么，人从上帝在宇宙世界中的普遍启示中也可以得知。但是，即使真的如此，那也是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会明白。这正如，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任何人的头脑都能够发现那些最高级、艰深的数学定理，因而那些数学真理被称为是可以发现的；但是，实际上，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能够发现那些高级的、艰深的数学定理。
但是，除此之外，正如前文所曾经提及的，对于任何世人来说，还有一些重要的、基本的、不可或缺的真理，却是任何世人都不可能在宇宙自然的本身中发现的。
首先的一个真理，是关乎上帝对于罪人之饶恕的真理。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世人的生命中都充满了罪性；世人都活在罪中。没有人未曾撒过谎，没有人未曾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没有人未曾沉陷于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和今生的骄傲。那么，上帝是否愿意饶恕罪人的罪？上帝会以什么样的条件饶恕世人的罪？上帝会怎样把罪性和罪行从人的生命中除去？世人从宇宙世界中的普遍启示中会看见的一个最基本而重要的真理是，上帝是公义的。这个真理如此明显、如此强烈，以至于苏格拉底怀疑，上帝是否真的会饶恕、赦免人的罪。对于罪人来说，对于任何宗教信仰系统来说，一个最基本、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应当怎样对待人的罪，以及，人的罪会面临怎样的结果。有些世人在模糊不清的观念里认识到，恩慈的上帝能够、并且愿意饶恕世人的罪；但是，那些模糊观念却并不能带来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有益的果实。
第二个真理，是关乎罪人应当如何悔改、归向上帝。即使，我们确知上帝愿意饶恕罪人的罪；但是，若没有上帝自己的启示，我们就不可能知道上帝饶恕罪人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有一些现代的自然神主义者，比如HERBERT先生，声称，从自然世界中，人们就可以明白，上帝会饶恕那些悔改罪的罪人。但是，这种主张是与人类的历史和宗教信仰的历史完全不符的。如果从自然世界中，人们就能够确定地知道，从罪中悔改，以及献上昂贵的牺牲，或是自我折磨，能够使罪人得到上帝的饶恕，那么，人类的历史一定会充斥着这些行为与现象。但是，如果我们遍查人类社会的异教传统，如果我们研究今天世界各地的宗教信仰，大家就会清楚地知道，在基督教信仰以外，在今天的世界中，很少有这样的关于悔改罪、饶恕罪的核心信仰教义，也很少有虔诚地悔改罪的罪人。
只有在圣经的光亮中，我们才能清楚地看见，如果罪人没有真诚地从罪中悔改，就不会真正地得到上帝的饶恕，也不会真正地得到上帝的赦罪的永远恩典。罪人的悔改，不仅必须是生活上的悔改，不仅必须是行为上的悔改，而更必须是心灵深处的、生命动机之中的、灵魂本质上的悔改。我可以质问那些自然神主义者们，他们中间的哪一个，在真正地悔改生命中之罪以后，仍然还在作一个自然神主义者呢？在基督福音以外，我们看不见罪人有什么悔改罪、回到上帝面前的希望，也看不见罪人在悔改中的真实的大能生命见证。罪人之对于罪的悔改，作为得到上帝饶恕赦免的重要条件，是基督福音中所特有的。
事实是，那些现代的自然神主义者们从圣经中抄袭了一部分真理以后，就想要用这样的部分性的真理来说明，圣经本身是不必要的。对于完美的、公义的上帝来说，饶恕罪人之罪的可能的方法，涉及到上帝在道德管理中的一个最高的问题。在人间的法律制度体系中，完全没有可以与其类比之处。我们在宇宙自然世界之中，也根本不会看见圣经中关于饶恕罪人的永远福音。只有在圣经的话语、上帝的特别启示之中，我们才能够看见、明白、得到那真正的赦罪恩典。
第三个真理，如果没有上帝的特殊启示，那么，人就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凭着自己的努力胜过罪的引诱试探、胜过罪恶的权势；人就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否会从上帝那里得到恩典、得到力量、得到帮助；人就在罪的权势之下，毫无指望。只有从上帝的特殊启示、圣经的话语之中，我们才能够知道，上帝对于罪人的恩典是什么，对于他们的帮助是什么，赐给他们的恩惠、安慰、支撑、扶持是什么。这些属灵的、恩典的、关乎圣灵的真理，都是我们在宇宙自然世界中所不可能发现、知道的。是上帝的大能之手，在牵引着我们，启迪着我们，支撑着我们这些软弱可怜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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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上帝的特殊启示、圣经的话语，那么，我们就不可能知道当前世界以及万事的起源是什么、结局是什么。几乎所有的古代哲学家们都试图声称，自然世界是永恒存在的。但是，他们却无法清楚地说明，世界的形式、动植物的起源，以及人自身的起源，是从哪里来的。显然，也没有人能够清楚地说明，这个世界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这个世界必有一个结局，那么，这世界的结局会是如何？关于世界的起源与结局的知识，对于人的心灵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也是非常能够令人满足的问题，但是，却没有人能够从宇宙自然世界本身中，知晓答案。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指向了那位永恒的、自有永有的造物主、上帝自己，指向了上帝的旨意、计划、心意、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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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当我们考虑到人生之中的种种情感，各种利益的交织与矛盾冲突，感官上的种种感受，属肉体的愉悦之情，社会的罪恶与堕落，人生的短暂，等等等等问题的时候；当我们面对心灵之中的各种各样疑难问题、各种困惑与迷惘的时候；——谁能够把上帝、上帝的主权和权柄、上帝的道德管理、人的命运与归宿，等等这些问题的答案，向我们揭示出来呢？谁能够把一个真实的、真诚的、真正的宗教信仰告诉我们呢？谁能够使我们在这样的宗教信仰中，敬虔我们的情感，净化我们的心灵，使我们得到真正的智慧和利益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有任何声音、任何启示能够使人得到真正的智慧、恩典、救赎，那么，那就只可能是一个声音和启示，那就是来自于天上的声音，来自于上帝自己给我们的启示。因为只有上帝自己才具有那无上的权柄。
马太福音7章28-29节：“耶稣讲完了这些话，群众都惊奇他的教训。因为耶稣教导他们，像一个有权柄的人，不像他们的经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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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类没有上帝的启示，那么，人就必然会落入道德的无知与堕落的境地。人在罪中的沉溺，人心中的种种恶意，等等，都不可避免地导致人在道德上坠入无知、荒淫、堕落的境地。当人失去了上帝的律法、失去了道德上的终极权威标准以后，也就失去了普遍性的道德终极意义上的教导，失去了遵守道德的终极动机，失去了对于违反道德的畏惧之心，失去了敬畏，失去了敬虔。无怪乎，我们常常看见，那些虚假的、荒谬的、偶像崇拜的所谓宗教信仰系统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虚情假意的形式主义，充斥着许许多多的败坏之事、残酷、争竞、淫荡。
人间的哲学理论或许能够指出许多道德上的堕落困境，但是，却没有能力除去社会中普遍流行的罪恶，更没有能力除去每一个人心中的罪恶。哲学理论甚至无法解决那些哲学家们自己的道德问题。QUINTILIAN说到他所处时代的那些哲学家们的时候，指出：“许多最肮脏的罪恶，都是这些哲学家们自己做的。这些哲人文士们，不努力地保持一个知识分子应当具有的品德，却拼命想要把自己的龌龊罪恶掩藏在光鲜的外表之下”。
不仅是那些哲人文士们深处罪恶的捆绑之中不能自拔，而且，普罗大众也是如此。罗马书1章25-32节：“他们用虚谎取代了 神的真理，敬拜事奉受造之物，却不敬拜事奉造物的主。他是永远可称颂的，阿们。因此， 神就任凭他们放纵可耻的情欲：他们的女人把原来的性的功能，变成违反自然的功能；同样地，男人也舍弃了女人原来的性功能，彼此欲火攻心，男人与男人作出可耻的事。他们这样妄为，就在自己身上受到应该受的报应。他们既然故意不认识 神， 神就任凭他们存着败坏的心，去作那些不正当的事。这些人充满了各样的不义、邪恶、贪心、阴险；满怀嫉妒、凶杀、好斗、欺诈、幸灾乐祸；又是好说谗言的、毁谤人的、憎恨 神的、凌辱人的、傲慢的、自夸的、制造恶事的、忤逆父母的、冥顽不灵的、不守信用的、冷酷无情的、没有恻隐之心的。他们虽然明明知道行这些事的人， 神判定他们是该死的，然而他们不单自己去行，也喜欢别人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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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当人背离那永生真神、生命之主的时候；当人明明知道那创造宇宙天地的造物主、却不敬拜他、不寻求他的时候；当人们反而要把那些被造之物、被造之人当作自己的偶像的时候，——人就坠入了一个极其可悲的境地。人被上帝所造，本有一个高贵的心灵和灵魂，本可以在上帝的大能、圣洁、公义之中得到最高的完美与幸福，然而，却坠落在可耻的罪中，跌入道德黑暗与放荡堕落的境地，并且，落入污秽的、残忍的、代价昂贵的、丑陋的迷信之中。世人虽然不愿意去敬拜和寻求那位真正的造物主、永生的上帝，但是，他们却仍然想要有一个宗教信仰。于是，在他们的心灵中，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迷信、狂热、疯狂、愚昧、交鬼、占卜、贪婪、私利、陷害。他们以神灵的名义，行许许多多的罪恶；打着宗教信仰的旗号，行杀戮之事，践踏人的心灵与自由，并为自己的罪恶行径披上冠冕堂皇的旗号。他们的灵魂，就像是一个麻风病人的身体，本来应当长成健康、美丽的样式，但是，却变得丑陋不堪、臭味熏人、给人带来死亡与恐惧。
对于世人所处的如此不堪境地，那来自天上的声音，会向世人显明吗？那来自上帝的启示，会展现在万国万民的眼前吗？是的，正是因着上帝的恩典与慈爱，我们这些身处罪之泥潭中的世人，才能有真正的盼望。人的希望，只能在于一个途径：就是要紧紧地抓住上帝的恩典与慈爱；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处于罪中的世人，失去了关乎上帝的真知，坠入了道德黑暗的境地。因此，世人凭着自己的能力、理性、思想，就不可能回到上帝的面前，也不可能真正地完全明白关于上帝的事情。罪人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于上帝自己的慈爱、恩典与怜悯，在于来自上帝自己的启示和拯救。若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真正信仰的话，那么，这信仰就只可能是基督教信仰，因为只有基督教信仰、只有圣经才清楚明晰地指明这是来自于上帝自己的启示，是来自于上帝自己的恩典、慈爱、怜悯、救赎。基督教信仰所带来的福音与救恩，正是那些为罪而谦卑痛悔的人们所深深期盼的，正是上帝的儿女们所切切渴慕与盼望的。人若渴慕地寻求那位创造宇宙天地的造物主，寻求那永生之上帝的救恩，那么，他一定会在圣经中看见、并晓得上帝的一切旨意、心意、公义、恩典、计划、救恩、作为。
若上帝要把他自己的启示向我们这些世人显明，那么，上帝就一定会以神迹来作为佐证，向我们证明，那启示的的确确是来自于他自己、那宇宙天地的伟大造物主。借着神迹，上帝能够让我们明确地知道，这一切作为是出于他自己的旨意、计划、心意、慈爱、恩典。这是上帝的唯一的、最有功效的、确定无疑的方法，使我们真真确确地知道，这关乎我们永远救恩的启示，真的是出于他自己；圣经，真的是出于上帝的启示和默示；上帝自己，真的是圣经的作者。
神迹就像是印章、封印一样，显明了上帝之启示的真实性、真理性。若我们看见上帝使者的圣洁品格，看见属神之人的谦卑与恩典的见证，看见他们的作为、话语、信息所伴随着的神迹，看见圣经中的所有书卷内容在跨越漫长历史年代的笔者之间的紧密无缝的一致性、连贯性、惊人协调性，那么，我们就确定无疑地知道，圣经一定是上帝的话语、上帝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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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的存在性向我们指明了上帝的位格性，即，神迹表明了，上帝是有位格的：上帝能听、能看，有思想、意志、情感、意愿、作为、话语、旨意、计划、意图、目的。假如这个世上从未有过神迹；假如这个宇宙自然世界自古就是如此一成不变；假如挪亚时代的洪水从未临到全地；假如上帝的信使未曾来到世人中间；那么，人们怎么会知道，那死后永恒的审判呢？人们怎么会知道，那谦卑悔改之罪人所得到的永远之救恩呢？人们怎么会知道，那天国的真实性呢？人们就会愚顽地以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上帝。
反之，若我们曾经看见以利亚被天上降下的火车火马接到天上，再也不死；若我们看见天上的太阳停在空中不动，使更多的敌人在争战中被消灭；等等；那么，我们就确知，上帝真的是存在的，是有位格的，是能听、能看的，有全能的作为，有独立而自由的意志与意愿，并有至高的权柄，掌管律法、审判世人。
我们确知，上帝若是真实存在的，他就一定会向我们显明这些神迹，证明他所启示之话语的真理性、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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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的存在性也显明了，宇宙自然世界的规律，在上帝的至高权柄之下。自然世界的规律，服从于上帝在道德世界中的掌管。神迹并不是捉摸不定的魔术，也不是哗众取宠的技巧，而是为了要向我们显明上帝话语的真理性、可信性、真实性、权威性。当世人错误地以为地球是宇宙里面的众天体所环绕之中心的时候，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上帝的更高掌管，是在于道德世界、在于道德上的原则和价值。
路加福音16章17节：“天地过去，要比律法的一点一画失效还容易呢。”
当我们思考人的道德价值的时候，他的其余的物质方面的性质算得了什么呢？一个真正智慧的人，岂不认识到，道德与智慧的价值，远胜过金银财宝吗？
所以，若上帝具有道德的性质，并掌管和管理道德的世界，那么，正如智慧人知道道德远胜过物质一样，上帝岂不远远看重世人道德的价值，胜过看重自然世界的物质规律吗？我们从自然世界中能够看见上帝的大能与智慧；然而，我们更能够从上帝对于世人的所作所为之中，更清楚地看见上帝的公义、真理、信实、恩慈、圣洁、拯救；——这些事情，才是上帝最高的荣耀所在。如果自然世界的规律被破坏了，或是被暂停了，那么，这些自然规律还可以被重新修复。如果太阳与行星系统被毁灭了，那么，上帝还可以另造一个新天新地。如果整个天地都被废去，那么，上帝能够重新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但是，若世人犯罪、亏缺了上帝的荣耀，那么，这罪就会给人自己带来很大的损失。由此可见，上帝在自然世界中的掌管，与在道德世界中的掌管，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两者在重要性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我们看见，那些在我们心中似乎是亘古不变之自然规律的运行被暂停、被改变的时候；当我们看见，整个自然界都顺服于上帝话语的时候；当我们看见，上帝在道德世界的掌管，远远胜过他所创造之自然世界规律的时候；——还有什么力量，是比这些神迹更大的力量，唤醒我们的心灵，使我们的内心苏醒、谦卑下来，顺服于上帝的话语、旨意和律法呢？
神迹，是上帝的印章，向我们指明了他话语的权威与信实。神迹，给我们的心灵带来巨大的冲击，使我们确定无疑地来聆听上帝的启示和话语。神迹，向我们表明了，上帝在道德世界的掌管，要比上帝在自然世界中的掌管更加重要，更关乎我们生命中真正的、永远的利益。